【凯伽】Obsessions（上）
summary：凯逐渐意识到伽古拉可能患有性瘾症。
*试试，估计会被屏*
窗户开着，咖啡机的快递盒还没拆开，被随意放在了料理台前。披着茶色夹克的男子跨入了房间，皮靴落在黑色胡桃木地板上，发出清晰的回响。
这是红凯第三次扑空了。
他确实缺少寻找那个人的经验，通常来讲，自己只需要在宇宙中四处流浪，就能在某地与他“偶然”相遇。
可是这次不太一样。最近凯总是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，他以为对方是想给他传递一些信息，便天天傍晚跑去黑星的店里等候。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，七天的拉面让凯感到稍稍腻烦，而暗中偷窥的眼神却仍然存在。
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吗？怀着这样的心情，欧布开始追查无幻魔人的行踪。巧合的是，每次他刚刚捉到些许痕迹，那个人就消失了。捉弄他也没必要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吧，以他对魔人的了解，看似没有逻辑的行为背后不可能毫无意义。
凯推开一间间房门，简洁冷淡的装修风格让他联想到了作战部队，没有食物和温暖的被子，更没有生活的痕迹。他走到床边，空气中残留着的广藿香味更加浓了，褪去了辛辣的木制甜香，是一种好吃的味道。
拜彼此的过于了解，他果然从床板下找到了一张透明的芯片，看来是忘记带走的漏网之鱼。
地球的科技无法播放外星产物，凯拿出了欧布圆环。芯片似乎没有密码，像是阅后即毁的一次性物品，随着解析的结束，清晰的画面立刻被投影在了漆黑的墙壁上。
喘息的声音传来，被压抑得很小，过了一段时间，视角逐渐变亮，凯迷惑地注视着自己在街头漫步的画面，竟感到了一丝尴尬。镜头一直跟随着自己，从街边的鲷鱼烧到午后的喷泉广场，再到黑星拉面店，时而拉近，时而拉远。这种影像，到底有什么意义……凯已经意识到了这是谁的记录，他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头发，发现他也许没那么了解房间的主人。
画面黑了一段时间，再次亮起来已经到了傍晚，拉面店的门被推开，露出红凯的半张脸和探出的皮靴，然后逐渐放大，像是故意一样，直到那张脸占据了整个视野。店内的暖光将男人的轮廓描绘得如此深刻，类人肌肤的反射使细节更加清晰，连脸颊上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个人究竟在干什么？还没等凯发表腹诽，影像突然间开始晃动，背景轻微的喘息声变重了，甚至夹杂了压抑的呜咽，令这张奇怪的特写氛围变得沉闷粘稠。而凯直视着画面中的脸像慢镜头一样缓缓转过来，对上了此刻房中的自己，脑子一片空白。
“这到底是……”凯堪称惊讶地缓缓坐在地板上，一手撑起额头，同时挡住屏幕上那张过于细致的脸，他甚至记得自己当时确实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。
但……伽古拉为什么要跟踪自己，还要录像？画面至此结束，背景恢复成了黑色，而红凯的眼神仍然停留在那片空荡荡的墙壁上。
第四次扑空，凯并没有感到意外。对方似乎是主动逃避与自己碰面，却在暗中偷偷监视自己。如果不是状态不对，凯很想直接叫他出来说个明白。
可伽古拉肯定不会说的。凯把背包扔在椅子上，轻松挪开沙发，在精致的落地灯旁边找到了第二张芯片。
画面依然是自己，穿着T恤靠在船舷上，正仰头喝着桃子味的波子汽水。一阵海风吹过，玻璃瓶外的水滴落在了他的下巴上，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里面。那时候真想泡个澡啊，坐在沙发上的凯不由得感叹。
流浪者喝完汽水后便发起了呆，望着远处的海面一动不动，而镜头似乎也愣在原地，久久地停顿在这个位置。一分钟，十分钟，半个小时，凯无端地感到阳光愈加炽热令人焦躁，尽管他知道那天天气本是温暖怡人。
这视线如此耀眼，太阳都只能像个蝴蝶一样围着它转。
也许是怕被察觉，背景一直是沉默的，画面间或有一些抖动，都被压抑在那贪婪无度的注视里。可这寂静却更加磨人，如同水在铁中，火在石里，沉闷得令人胆战心惊。
最终，在凯犹豫是否停止播放时，里面的男人终于动了，他拎着空瓶向船舱走去，有力的背脊成为画面中的最后一幕，然后逐渐没入黑暗之中。当圆环恢复的时候，凯甚至长吐出一口气，这种粘稠凝滞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，不是痛苦，而是被脱水者渴求着甘泉，拿失去一切来博得拥有，他察觉到了一种放弃的恐惧，而这恐惧因为记录者产生。
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……凯看着那枚芯片，陷入了沉思，他从没有对伽古拉产生过这么多探索的欲望，而他此刻也不会料到，这欲望将牵连出什么。
那次联手之后，他们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，凯不会去主动找寻伽古拉，而伽古拉除了偶尔捉弄一下他，不常出现在他面前。无论是在酒吧还是咖啡厅遇见，也只是点头致意，或者聊些打不起来的星间话题。
凯走在路上，脚步轻快，他即将前往下一个线索提供的地址，拉近这段被搁置的微妙距离。这次他有着强烈的自信，毕竟他难以解释的超直感，除了用于任务，就是落在伽古拉身上了。
暮色降临，灯光渐次隐没于漆黑的夜里，城市逐渐变成不同于日间的样子。黑暗隐藏欲望，爱欲滋生反骨。凯穿过喧闹的夜市和幽静的街道，于凌晨四点时非常不正义地拉开了一间公寓的窗户。
空气中没有熟悉的广藿香，凯关上窗，黑醋栗的酸甜遍布整个房间。仲夏的晚风随着他的脚步吹向昏暗的深处，试探性地在卧房前停留了一段时间。擅自闯入别人的住所当然不是光明行为，但伽古拉的巢穴另当别论。凯警惕地推开一个弧度，还没有看清里面的状况就被奇怪的呻吟声吓到。如果是从前的自己，肯定会因为关心同伴的状况而立刻冲进去，但此时他只是皱起眉细细观察。
这个角度正好面向床对面的墙壁，明亮的色彩变幻，播放着熟悉的内容，凯的手指顿在原处留下一个濡湿的痕迹，那竟然……当然是自己。
“凯……”漫长的，犹如叹息一样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如同回应一般，凯慢慢推开了门走进房间，屏幕上旅行的红凯正巧停住了脚步，仿佛心有灵犀般一同望向他们的对面。暗色的床铺里纠缠着一个人影，他的脸被凌乱的发丝遮住，修长有力的腿像蛇一样绞在一起，拿刀的手臂在布料中蜿蜒，最终隐没在盖住他腰间的寝被里。
太残忍了，迈步的瞬间，凯突然这样想，让狼狈的人被剖开外壳展示出来。可他还是走向伽古拉，那一刻到底是心底直率的疑问占据上风，还是不能理解的诱惑发挥作用，此时他并不明白。
时间仿佛拨回了玛伽大蛇袭来的那一天，两个人面对着面，一人依然是丢盔弃甲，另一人却没有那时的坚定不移。床上的人僵住了许久，一时间空气中只有画面里凯的喃喃自语，和旖旎糜烂的浆果香气。
没有逃离的空间，没有旁人的打扰，没有退路的逼迫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伽古拉不由自主地笑了，颤抖着，如同自暴自弃一样蜷缩在床上，他将黑洞彻底暴露在了凯的面前，接下来是什么，被击溃被粉碎，或者，被同情吗？
笑声并没有持续太久，凯背对着画面开口，他的脸色掩盖在阴影中，伽古拉也没有抬头用他超越人类的眼睛端详那双锋利的眼睛，紧张和崩溃让他战栗潮湿，抬不起一根手指。
“伽古拉……”男人风衣上还带着窗外的露水，却像有源源不断的炽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。他靠近床边，如同晨曦间降临的太阳神，那语句从他口中吐露，带着难以动摇的坚定，将神谕与生命的源泉降于濒死之人的耳边。
伽古拉抬起了头。
Tbc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