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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,他也想,想小时候的事,想有上顿没下顿的艰辛路程,想修罗场上的提心吊胆,想他不似现在残废时的刀口舔血,想那晚坐定殿中的最后一局,想仙人承露盘上的月光。
但是无论是什么时光,什么样子,都是有他的。
那浊世里的浑酒,那血雨中的孤鹤。
他不曾出世,也仿佛从来没把眼睛放在这世上。
他那么浅薄,最后却抓住了这个世上最值得的东西。
世人皆曰他是声色犬马之徒,他也确是声色犬马,那又,怎样呢。
他当得起,也当得住。
况且他知道他为的不是这个。
臭小子。
他还知道自己一定会拦着他。
谁叫……谁叫我是他兄弟呢。
沐浴后的帝王只穿一身箭袖黑衣,坐在楼上,遥望着宫阙之外。
重重的风鼓荡在四面都空着的楼中,轻纱的帐子被吹得高高的,又落下,等着。
直到一个侍者接过宫外传来的消息,匆匆跑到门前跪倒。
“陛—下—”年老的宫人哑着嗓子,梗了梗,仿佛是给里面的人时间去等,“公子他,去了。”
“......”
黑衣的高位者最终笑了笑,“罢了。”
这小子终究还是有享福的命,早早的走了,倒让我伤心。
“陛下,”侍者没敢抬头,等了半晌上面的人都没说话,便大起胆子瞄了一眼,却因太急也没看出什么异样,“陛下?”
回应他的是一只手倏然落在扶手一侧,白色的衬里露出半截,分明绣的是一个墨字。
“陛下!!!”
大胤二十八年,一代开国君主,高祖皇帝,崩。
同年同月同日,鼎剑阁第一代阁主,王弟高舒夜于家中逝世,与五年前病故的妻子合葬于洛阳王陵中。